养老金体制与资本市场相互之间具有理论上的依存性关系,这源于二者都是经济发展的结果。
经济发展,尤其是市场经济的发展,推动了退休制度的出现。社会创造财富的效率提高了,创造财富的数量也增加了,而且是按照指数级别增加的。大量的财富不但能够满足社会运转(生产、生活、国防、政治机器以及教育)的需要,还能满足退休以后人员的晚年生活需要,这是全民退休制度能够推出的经济原因。
由于劳动生产率提高,社会创造的价值在消费以后还有大量剩余。这些剩余会越来越多,不但推动了资本市场的发育和成熟,还决定了资本市场的价格指数一定是历史性上涨的。劳动生产率提高、社会剩余增加就是养老金体制与资本市场的依存性的经济原因。
由于资本市场的价格指数与社会剩余直接相关,于是这里面就有一个资本市场的经济原理,那就是资本市场的价格指数是历史性上涨的。换句话说,不管资本市场的价格如何波动,作为宏观现象的价格指数一定是历史性上涨的。这个经济原理给养老金进入资本市场提供了安全的、可接受的理论保证。
经济是波动的,经济运行是有周期的。在经济衰退的时候,比如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本次疫情导致的全球经济衰退,自然会影响资本市场的短期趋势。在股票指数大幅下跌的时候,养老金的投资收益自然会受到影响。但是,养老金追求的是长期收益,股票指数从发展上看是上涨的,因此经济周期并不影响养老金与资本市场的依存性。
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化程度的提高,养老金和资本市场的发展有这样一个趋势:养老金的缺口越来越大,资本市场的发展越来越完善。这主要源于这样的事实:随着人的寿命的延长,领取养老金的总数在增加。而且,由于家庭支出的绝对值越来越大,决定个人的养老金领取额也逐年增加。同时还由于劳动生产率越来越高,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导致养老金收缴金额的增速远远赶不上养老金支出的增速。除了延迟退休年龄这样的办法外,必须让养老金本身能够增值。养老金进入资本市场,是养老金增值的最好办法。
有人担心养老金进入资本市场投资股票等金融类资产,遇到资本市场大幅波动,会亏损掉百姓的养老钱。如果从微观上看,这种情况确实可能存在。但是从长远看,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这个问题必须从宏观和发展的角度考虑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这里最关键的变量是(经济学家们喜欢的语言)是科学技术生产力。人类的科学技术不断取得进步,而且永无止境。每一项重大的科学突破,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转化成生产力。生产力的提高具有指数形式,也意味着创造价值的能力以指数形式增长着。在价值生产的账本上,总额是指数增加的。而人类的消费遵循效用递减规律,所以社会剩余与人类创造的价值具有正相关性,都呈指数增加。社会剩余的增加,一定会推高资产价格。经济越是良性运转,社会越是安定,政治越是民主,资本市场的价格指数一定会突破一个又一个历史新高。从长远看,养老金投资资本市场,只有收益没有亏损。这就是养老金体制与资本市场依存性关系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