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分别为：蒋纯、秦捷、曾振宇、温绵绵、陈凛
编辑 | 王学琛
2020年11月14日，科技智库「甲子光年」在北京举行2020「甲子引力」大会。在当日下午举行的“科技资本”专场上，普华资本管理合伙人蒋纯、云天使基金创始合伙人秦捷、DCM董事合伙人曾振宇、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温绵绵、Vitruvian董事总经理陈凛参与了“ 后疫情时代的创投机遇”主题圆桌。
圆桌现场实录如下：
蒋纯：今天这个话题，后疫情时代创投机遇，这一看就是废土题材，满目疮痍之后，怎么收拾场子和摊子的问题。确实2020年是魔幻的2020年，发生很多事情，大家说天天都在见证历史。我请几位嘉宾介绍一下自己，顺便讲讲咱们怎么进入这个角色，怎么度过这个魔幻而震惊历史的2020年。
秦捷：我是云天使基金的秦捷，云天使基金是专门投早期的创投基金，基本上投的轮次是A轮之前，主要是技术和To B方向。我们在春节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们的Portfolio开电话会议，当时也没有办法见面，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些被投公司的状态，怎么样应对疫情带来的影响。对于早期的公司来讲，最困难的其实是怎么样把控好现金流。应该这么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地方。魔幻的地方有两个，我简单说一下，一是在一季度我们有一家公司，因为疫情，业绩大爆发，业务做的非常好，是去年的3倍，可能跟他们从事在线教育相关的业务有关系。另外，我前一段时间去了东莞，我们有一家公司把厂子从深圳挪到东莞，跟东莞几个厂家见了一面，没想到也是因为疫情，现在东莞那边的订单非常满，这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曾振宇：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还坚守在会场，我是来自DCM的曾振宇，DCM是一个有超过20年历史的风险投资基金，我们现在管理着9支主基金，4支辅基金，总规模在40亿美金，投资的出发点是以技术为出发点，在To B和To C两端都展开，To C有各种各样的消费互联网和生活服务相关的公司。在To B领域，SaaS、基础软件、新的技术和产业互联网都是历史上一直在积极投资的几个重要的方向。
回到刚刚主持人的问题，今年是怎么过的，我相信大家都差不多，非常魔幻的一年，是以5月份到6月份的节点，1月底到5月中这个时间，每天活在Zoom和腾讯视频会议上，其中一项的主要是帮助我们被投公司分析如何应对疫情。到了6月份之后，整个市场突然加速了，发现有一些业务受到疫情影响迅速增长，资本市场也变的非常热，整个融资又变的欣欣向荣，从6月份到现在，除新项目之后，大部分时间是帮我们的被投企业持续融资。以6月份为一个节点，会发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整个一年的节奏是非常的零乱和变换剧烈，非常有意思的一点。
DCM董事合伙人曾振宇
蒋纯：你们二位都讲到有危和机，你们二位感受到的危和机是什么？
曾振宇：告诉我们投资的创业公司诚实坦率得面对困难。危是很明显的，机在哪里？今年有一个很明显的观察到的现象，全世界整个数字化的进程在迅速加快，每个行业数字化进程都在加快，同时由于数字化进程的加快，导致资本市场跟数字化进程相关的公司的估值持续提升，我们看到资本市场和公开市场在二三月份表现很差，最后发现从那个之后，整个科技股开始突飞猛进，从第一梯队最大的那几家到相对二线的跟技术应用相关的公司，包括中概股都在迅速涨，除掉金融原因外，本质还是对整个数字化进程加速的一个正面的褒奖，看到这个市场形成了资本市场和实际数字化进程互相加强并正向循环的这么一个现象，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机。对很多技术类型公司的发展创造了一个非常好的内部和外部的条件。
温绵绵：大家好，我是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温绵绵，金沙江创投是05年开始在中国市场上进行早期的科技投资，大家对我们的印象可能会比较集中在我们在消费互联网投出大家非常耳熟能详的独角兽，滴滴、饿了么、小红书……其实我们在产业互联网，还有硬科技方面，同样也有非常多的布局，比如我们跟蒋总所在的普华资本也有共同的被投公司DeepMap。我2015年加入金沙江创投，之前在硅谷做投资，一直到去年下半年才开始完全搬回国内来。
2020虽然比较奇幻，但对我们投资节奏其实并没有特别严重的影响。我们在2月份的时候，也是跟曾总这边一样，疫情爆发出来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和我们的被投公司进行了深入的沟通。我们花了将近两三周的时间，帮所有的被投公司做整个预算，收紧整体的支出，做各种各样的措施，让公司现金流可以持续坚持到6个月之后。差不多从4月份开始，我们其实一切恢复正常了，经常会去办公室开会和见团队。
今年整体的节奏是非常快的，我印象非常深的是国内公司整体对线上化和数字化的态度的变化和投入。由于疫情的影响，原来没有线上化的公司，比如线下的零售和线下的教育公司等，非常积极的拥抱线上化。有线上化但并没有那么重视的行业，比如银行和保险等金融机构也开始非常积极的拥抱线上化。不管是短视频还是直播，他们开始利用各个线上渠道做获客、营销和转化。中国的公司应对危机的反应真的是非常非常快，包括线上会议、电商，在疫情期间增长的非常好，我们也是基于这个主题做了一些投资上的布局。
蒋纯：基于中国良好疫情管控，基于线上化浪潮，你们业务不但没有受影响，反而有很好的增长。
陈凛：Vitruvian最新募集了45亿美元的全球高科技基金，并可能在明年上半年成立一个新的亚洲科技基金，最小一单是五千万美金，最大是五亿美金，平均一两亿美金，60%做兼并收购，40%做成长。一级，二级，成长，上市，下市都做。我们FoF投了九合和将门，希望在中国布局最少10个早期基金，帮我一起寻找明日之星。2019年年初Vitruvian来到中国，因为疫情前几个月放慢了一些，但是因为我们是PE，所以我们看了很多公司，商业模式都是比较成熟的，用运营数字来讲话，很简单。我们观察行业和公司时，看他们受疫情程度的影响，我们要做一个测算，这个影响是不是可持续，持续到多久，估值怎么定。比如今年上半年有幸看到声网Agora，它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特殊案例，所以疫情也有好的一面，帮助某些企业加快它的增长，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像Zoom和声网，两个创始人以前一起上班，一个做2C，一个做2B。我们寻找那些公司比较成熟和增长比较快，像声网比较快，我们就做了声网的投资人。
Vitruvian董事总经理陈凛
蒋纯：好像疫情变成了喜剧，都是欣欣向荣的。除了疫情这样一个短期的事情之外，随着疫情有件事情更加严重，是影响整个世界的秩序，就是国际政治关系的一个变化，随着疫情更加严重了。特朗普非常恨这个事，中国病毒，功夫病毒，加剧了国际关系的变化。大家都是有美元基金的背景，Vitruvian是全球化的基金，在这样一个更大背景的挑战下，您觉得后续会有怎么样的应对，或者对您有什么样的压力和影响？
陈凛：中国一个大的科技巨头，BAT之一，去海外收购科技资产。因为美国比较困难，所以从欧洲收购，但又担心欧洲部门监管它，所以就希望我们一起参与收购。我们也是很开放的，愿意和中国公司一起来做兼并收购整合，只要利润达到我们的标准。我们也希望帮我们投资的企业拓展欧洲、中东和海外市场，这是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国内方面，虽然我们有美国的LP，Trump不准美国的养老基金投中国，但是我们目前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影响，我们还是一如既往投资中国最好的公司，希望帮助他们在美国和香港上市。时机成熟后，我们也会看科创板。
蒋纯：因为你们也有美元基金，您更是一个全球化人才的象征。您在硅谷待过，您面对这么一个恶劣事件有什么感想，对您的工作有什么影响？
温绵绵：我们是一支双币基金，非常灵活，看项目方的需求，看它的业务适合什么币种，未来想在哪里上市，如何退出等等来选择美元还是人民币。对于外部环境、格局的不确定性，我们主要有这么几个观点：一是鉴于这个契机，中国之前不管在软件还是硬件层面所使用的大部分的产品都是来自于美国的科技巨头提供的产品，现在最迫切的是我们可以把所有的软件，大部分的硬件可以重新做一遍。我相信我们的企业和高素质的科技人才是可以做出更好的产品来服务国内的企业，并且未来还有出海的机会。二是中国市场经过过去十几年高速发展，已经被证明了是一个具有创新力的市场。我们在很多方面，在全球范围内都是非常领先的，包括我们的移动支付，有支付宝、微信支付非常方方便。现在北美还在大量使用信用卡，非常麻烦。我们还有非常创新的娱乐产品，抖音和快手，直播带货等非常有创新力的商业模式。所以中国本身作为一个大市场，就有足够的创新力和机会，所以对于我们是机遇大于挑战。
普华资本管理合伙人蒋纯蒋纯：曾总，您现在是著名的美元基金，您感觉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跨境投资还是境内投资，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现在美国受到国家安全要求，国内对于一些敏感的投资，也对美元基金有特别的想法？
曾振宇：这个可以看成若干个小的问题，在每个小的问题里的影响是正面或者是有挑战的，可能在每个小问题里是不一样的。比如基础软件的国产化可能对于投资者和创业者，总体来说是一个正面的影响因素，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技术的推动和形势的变化都催生了很多技术软件国产化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是留给国内的创业者，也同样留给与创业者在一起的投资者，这肯定是一个正向的机会。
某一些具体行业对有外资属性的钱的限制，这可能对于非人民币基金多少有一些挑战，所以币种有影响，但是具体到投资者和创业者未必有特别直接的影响，退出上还不好说， 明显有一个正面的因素，国内资本市场和科创板，有非常好的正面因素，我们作为参与者也希望科创板发展的特别好，我们也有在参与，或者是打算参与的过程。国内硬核科技公司往往去美国市场，以那种收入规模体量要求下，有的时候稍微差一点，所以在国内科创板打开了新的一扇门，总体来说对创业者是一个好的影响。确实也有负面的，可能来源于两个，一是有效的技术转移和海外的商业拓展，因为之前很多技术在学习借鉴和参考，还有转移是从海外来，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和限制。以前中国公司在美国开研发中心是非常容易的，人才引进也非常容易，但是对于志向更大的公司来说是挺大的负面因素，把它拆开来看，确实每个领域里面临的挑战不一样，每个公司面临的挑战也不一样。作为我们的团队来说，我们把握的原则还是跟产业前进的方向站在一起，跟优秀早期的创业者站在一起。特别宏大的问题也并不是基金和企业可以去解决的，因为我们在这个市场里都是参与者，不是一个市场的制定者，我们只能够根据现有的情况慢慢的跟创业者一起往前走。
蒋纯：你们虽然是一个美元基金，但是其实有很强的国内背景，你们应该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秦捷：实际上来讲，确实有机会也有挑战，对于我们基金的情况来讲，目前还没有人民币基金，不过正在募集中。如果作为科技投资来讲，作为国内创业企业的环境，尤其在国产替代的大背景下，其实有更多的机会，这是一方面。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当然从监管的角度来讲，某些行业确实对外资有一些影响，尤其是跟数据治理和安全相关行业，不仅是退出问题，更多是这个行业本身的管制。过去国内对数据治理这块不是那么重视，但是现在确实开始重视了，原来是VIE架构的，现在开始拆了，原因是行业的监管。
云天使基金创始合伙人秦捷
蒋纯：你们有考虑过通过你们特殊地位去引进一些好的技术到国内落地这样的事情吗？
秦捷：引进技术本身这个事情比较大，刚才曾总讲的，从IT角度来说，技术大部分还是美国来的比较多，相对来讲比较敏感，但创业公司还是有它自己的一些办法。中国有大量的留学生在美国，现在有一个趋势是有不少的留学生回国创业，技术还是跟着人走。
蒋纯：刚才说的是面临困难的外部因素，现在看看内部因素的影响，所谓内部因素，对我们和行业本身的发展一个把握，我们要跟优秀的创业者走在一起，但是现在怎么去定义这些优秀的创业者，优秀的方向，有没有觉得这个定义会不会发生一些变化。像我们现在说的一个词，国内市场在很多领域出现低水平的竞争，大家没有新的突破和出入。包括大家也听到对具体的方向存在一些争议，比如有一些方向，会不会随着中美方向某种程度上的缓和，或者美国的竞争跟中国的竞争策略的改变而发现一些新的变化？因为历史上美国企业跟中国竞争，最典型的像微软，我就免费的进来，把你竞争对手打死，会不会有不同的策略去竞争，改变国内的竞争态势。包括在后面的发展当中，有一些像新基建是政府引导的，政府引导之后，整个市场能不能完全跟政府引导的方向去走，其实在这一年也听到很多不同的想法和说法，特别是一些原来比较国际化的基金，都有这方面的顾虑。中国有点像内循环，但是内循环本身是一个大的政策，哪些是真正的、长期的跟着这个趋势，顺着走下去的，哪些是短期的，或者随着各国政策和竞争不同会变化，变成短期的风，不是长期的策略。这上面我不知道大家的思考是怎么样的。
秦捷：确实有非常突发政治环境的变化。但是总体来讲，中国跟美国之间的科技竞争应该是一个长期的趋势。我们没有太考虑前面的这些问题。中国的科技创业和科技投资，包括中国科技发展，即使没有跟美国那么激烈的竞争，其实自己也一直在进步。只不过中美贸易战后，把进步的速度或者说压力变大，这个意义上来讲，对中国的科技投资长期来讲，说未必是坏事。对创业者来说，科技创业还是要看科技本身怎么走，另外就是要看市场的一个成熟度。因为某件突发事情引起的市场变动，从长期来讲都会有被抹平的。
蒋纯：中国企业一直在进步，您有没有觉得中国企业进步在过去当中是有偏科的，随着现在提的双循环的政策，会不会对这个事情有影响？
秦捷：双循环未来的后果或者未来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我自己没有什么预期，也不是特别清楚，中国的市场也足够大。双循环至少没有意味着单循环，从我这个方向来看不会封闭。从竞争的角度来看，国内有低水平的竞争，我个人觉得中国到了开始啃硬骨头的阶段，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科技创业是进步的表现的一个原因。过去商业模式创新比较相对简单，也是利用中国人口红利的使然。现在国内市场发展到这个阶段，再加上国内的人才储备也到了这个阶段，技术领域创新的机会会非常多。
曾振宇：我觉得我们的科技进步对于社会一个特别重要的理由就是要打破内卷，靠什么打破？靠科学家和工程师，靠创业者和投资者，科技产业的进步就是打破内卷最重要的社会力量，这个行业里应该没有长期的内卷。可能在不同的阶段会有一些恶性的竞争，顶多是到这个程度。恶性竞争出现的时候，往往是因为实际的业务需求扩展的比预期要慢的时候，这可能在某些细分领域多多少少会出现，某个领域也许过热了，所谓的过热通常的定义是实际的局限的程度和实际业务发展的水平，比社会给予它的预期想象或者在预期想象上引入这个领域的钱相比，中间有一个落差，往往大家会展开对行业和对自己都不益的一个低水平的财富竞争，这可能有一点内卷的趋势，但是往往会通过行业进一步的进步和产业的成熟，会被冲淡。科技互联网或者我们所在的这个领域就是一直在冲破这个内卷的过程，所以对这个事情还是特别有信心。
我们自己盘点了一下我们投资的公司创业者，事实上各个背景都有，既有非常良好的国际化背景的创业者，也有完全土生土长的国内长大的创业者，既有商科出身的，也有纯粹技术出身的，也有其它领域出身的，大家的背景有明显差异。这其实也代表我们对这件事情的一个看法，没有边界。我们所从事的这个事业，在座的所有人跟我们所从事的事业就是可以打破内卷，保持开放交流的态度，保持多元化，本身就是是避免内卷的好办法。
温绵绵：内卷的定义里有两个关键的词：一是向内生长，向内挤压，各自的空间会变小。二是竞争，内卷带来的无效的竞争会加剧。在中国市场上竞争激烈的问题也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已经出现过多次的千团大战，千车大战等。从我的角度来说，我非常期待中国的企业能够少做内卷，多做外卷。把产品做好，先满足国内客户的需求，然后有机会要去做国际化。如果北美不行，还有欧洲、日本、韩国和东南亚可以去开拓。因为在中国这么激烈的竞争环境下生长出来的公司战斗力其实是非常强的。
关于长期持续的变化，不管是政治环境，还是疫情带来的影响，线上化和自动化这两大变化我认为是在长期一直会持续下去的。前面我提到了线上化，我也是一个自动化的拥抱者。不管是硬件方面的机械臂替人手，AMR替人腿和2D/3D视觉工作台替人的眼睛，还是软件层面的流程自动化工具，包括AI来帮助HR进行大规模的面试，AI来帮助财务进行精准的票据核审和校对，AI帮助电商人员进行运营活动等，都会是技术进步带来的长期会持续发展，持续深化一个大的趋势。
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温绵绵
陈凛：我们投资公司，要么是产品做的特别棒，或者是执行力特别强，像美团一样，百团大战之后活下来。我们是PE，不是VC，所以内卷还好，中美贸易战还好，对我们影响不大。因为内卷和中美贸易战吸引了更多的热钱进入中国的VC市场，催生了很多行业，扶植了很多公司高速成长，当然这也制造了企业之间的充分竞争。除了产品外，如果你要做执行，只有在充分竞争的环境下才能知道谁能活下来，我们看了很多企业和AI公司，其实都在面临同质化竞争的状态。对我们来讲，在没有确定赢家时，我们很难进场。当百团大战打到剩下二，三家公司时，活下来的，只要能证明拥有这个市场的百分之四五十的幸存者，我们才有信心押注给最有可能一统江山的人。
蒋纯：时间也差不多，我们总结一下，各位都把刚才的发言，最终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最终是看好哪方面的机遇，对于疫情后的创投机遇有怎样的期待，提一点建议。
陈凛：我们关注中国企业服务市场，所谓AI、人工智能和软件。整体来讲，中国和美国硬技术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们投资的增长空间非常大，可以获取高利润，非常看好中国市场。但是毕竟我们的土壤没有像美国这么成熟，所以我认为企业家可能还要继续慢下心来做产品，早期投资或者VC也要耐下心放眼未来，不要看现在，大家要有一定的耐心。我相信中国十年以后肯定会有很多10亿美金估值以上的企业兼并收购机会，现在大家都在培养这个市场，前景是好的，但路是遥远的和漫长的。
温绵绵：关于未来，我相信中国企业服务市场上可以诞生出非常多的百亿美金级别的独角兽公司。北美现在超过百亿美金的企服公司有80家，而中国只有8家，这是1：10的差距。我们在消费互联网领域，在金融科技领域，跟北美的差距并没有那么显著。北美的企业服务如此大体量的增长也是在过去的十年间慢慢的发展起来的。比如Shopify，估值在过去的五六年间涨了100倍，比如ServiceNow在2012上市时只有30亿美金市值，现在增长了将近30倍。中国的云服务盘子也在奋起直追，阿里云每年都是以百分之百的增速向前发展，腾讯云业在发力，这些基础设施是很好的风向标。当然中国企业服务生态的发展是需要时间和沉淀的，不能够太焦急，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通过整个生态和政策的引导，投资人的投资决策，创业者的努力，大家共同把这个盘子做大。
蒋纯：曾总有别的方向的看法吗？
曾振宇：提到这次疫情，其实疫情让整个社会的数字化转型，还有我们自主创新的要求在短时间内得到了一个加速，其实对我们所在的领域来说是一件好事。在这两个大的背景下，可能会延伸出很多细分机会，包括企服、自动化、软件甚至包括硬件等，会有非常多的因素和非常多细小领域的创新会被催生，我们争取跟随技术创新趋势，和优秀的创业者站在一起。
秦捷：从技术上来说，线上化、自动化和智能化，这三个方向是一个非常长期的趋势。疫情确实给线上化带来了加速，可能现在有些公司已经开始习惯线上办公和运营，或者说感觉并不是那么虚拟了。另外一方面，国内的技术和ToB市场本身也在变大，人才储备也特别多，随着国内逐步往科技发展的深度上走，我觉得提供非常好的土壤。
这三个方向实际上都是很好投资的方向和主题，在这些主题上各个行业都会有落地的应用出来，机会是非常多的。从资本市场角度来看，美国和中国的比较，实际上中国可能在To B领域需要做的事情更多，机会更大。我觉得现在其实投资人普遍也都看到了这个事情，创业者也看到了。原来是IT领域的创业者捕捉这个机会，现在从传统行业内部也出现很多创业者出来做这方面的创业，所以其实前景还是非常看好的。
蒋纯：我们普华资本也重点投资硬科技，投了火箭航天、半导体，最近发射成功的“谷神星一号”就是我们投资的项目。
今天我们这场讨论是一个废土主题的低调开局，但是经过讨论，觉得都是好消息，无论是疫情本身，无论是国际政治的影响，还是市场上的迷茫，都不足以吓倒我们，这也体现了创业者和投资者本身是这个星球上最乐观，最有进取心的人群。希望我们可以沿着这个主题往前走，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继续充满希望的疫情后时代。
END.
近期，「甲子光年」将陆续推送2020「甲子引力」大会嘉宾演讲及圆桌内容，敬请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