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文字记录我的家族,赞美家族留下的优异的家风,几个哥哥的婚姻是值得我大书特书的。我的堂哥李勇夫,在年少轻狂时,媳妇就遭遇了一场大火,全身的烧伤面积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二十多年后,当我见到烧伤后的嫂子时依然震惊,面部凸凹不平,黑色素沉淀不均,嗓子嘶哑如同用胸腔说话,双手完全不能自主,好在事先哥哥給我打了预防针,不然我会被这幅狰狞吓着的。哥哥悄悄告诉我,嫂子身上的疤痕远远高于脸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那一年,他刚刚二十四岁,家境好相貌好,又有稳定的工作,身边人预测,这段婚姻走不长,况且嫂子受伤后,性情大变,常常歇斯底里,无端地发无名火,甚至疑神疑鬼。我完全能理解嫂子,也很是为哥哥担忧,这场火炮场失火的惨烈给这个家带来的岌岌可危。
也许是家族良好的基因和良好的家风,一诺千年,千年一诺,尽管在后面的生活中也遇到过很多的不便,哥哥都没有放开嫂子的手。平静走过四十几年的婚姻,直至几年前嫂子因心脏病在手木台上再也没有走下来。
半年前,我因哥哥的妈妈也就是我的伯妈百岁寿诞回到了黑龙江肇源,拉着哥哥的手探秘式地寻问婚姻保鲜的秘诀时,他轻轻地摇摇头又轻轻地点点头。是的,平静的日子走就好了,不需要刻意追求,更需要刻意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