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摆脱“双少数”的执政窘境，民进党当局不惜以罢免浪潮引动岛内政治恶斗，来为自身的政治利益买单。本文通过审视民进党推动“基隆市长谢国梁罢免案”，分析了台湾地区罢免成风的深层原因及其对社会民生的严重危害。

基隆市长谢国梁

近日台湾地区的政治议程焦点之一，是即将在10月13日举行的中国国民党籍基隆市长谢国梁的罢免案投票，蓝绿阵营就此次投票各自展开民众动员，呼吁各自支持者当日上街投票。

根据台湾地区“公职人员选举罢免法”，此次罢免案若要过关，有效同意罢免票数须多于不同意罢免票数，且同意票数达原选举区选举人总数四分之一以上（引申到基隆市即为77700票以上）。

谢国梁是继高雄市长韩国瑜罢免案后，第二位被提起罢免程序的县市首长，而外界疑虑若此案过关或掀起新一波罢免动议浪潮，比如民进党准备明年对立法机构的部分在野民意代表提出罢免动议，台湾地区的政治恶斗恐会持续。

谢国梁于2022年“九合一”选举中战胜民进党籍候选人蔡适应，使得基隆市由绿转蓝，并在同年12月25日就职，在其当选后的第三天，绿营便扬言提出对于谢的罢免案。谢国梁就任市长后，着手处理前市长林右昌遗留的基隆东岸商场等市政问题，其攸关商业利益而牵涉受众甚广，引发利益争议及不当图利指控。

此事件的发酵与炒作，恰逢谢的选举蜜月期逐渐结束，民意支持度开始回转，民进党便正式发起对谢国梁的罢免动议，由亲绿组织“山海公民拆梁行动”提出程序罢免案，而前市长林右昌则在此次罢免动议中发挥主导作用，运用政党机器乃至执政资源，诉诸对谢国梁的“仇恨动员”，以激化蓝绿对决趋势，希望催出绿营的基本盘。

2024年8月16日，罢免动议案由台湾地区“中选会”审议通过、确定成案，关于谢国梁罢免案的两党民众动员正式展开。而依托民进党在基隆市的选举基本盘及其惯常的“仇恨动员”，可以预估同意罢免票数会达到四分之一的罢免门槛，因此中国国民党方面的对策是，尽可能通过民众动员催出尽可能多的不同意罢免票数，使之高过同意罢免票数，谢国梁方面也以市政治理作为主线，以市政绩效换取市民尽可能多的信任投票。

随后，柯文哲案件的沸沸扬扬、愈演愈烈，关于谢国梁罢免案的舆论声量渐渐退潮，且谢国梁的市政工作开始赢得市民的肯定，不同意罢免的表态市民人数渐多。据亲蓝的中广民调发布封关统计，有45.15％表示会投不同意罢免，高于22.32％会投同意罢免，另有19.68％不会去投票，而绿营方面的动向也出现民进党政党机器同“罢梁团体”逐渐作出切割。

不过近几日北台湾泛滥的台风降水天灾，民进党方面又开始将基隆市政防灾决策泛政治化，天灾成为民进党“仇恨动员”的新突破口。可以预判的是，即使此次罢免案未过关，民进党诉诸“仇恨动员”“情绪动员”、将一切问题“泛政治化”、将一切矛盾“蓝绿对决化”、基于“基本盘铁票”发起一系列政治斗争的政治操作方式将不会在短期内改变。

对此次罢免案的审视，关联到台湾地区近年来一系列的罢免案，还应跳出政治脉络与事态发展本身，抽离出大量的细节信息，从远观来获得部分清晰性。

其一是关于罢免之目的，须追问究竟是服务于党争之目的，还是善治之目的。罢免权利的提出，本意是防范公职人员同民意诉求的根本脱离，因此通过赋予民众罢免动议的权利来实现民意对治理方向的矫正。但可以推知的是，罢免动议发起的门槛过低，会导致罢免权从对治理的矫正手段蜕变为服务于党争的工具，使得罢免失去了其应有的意义。比如此次谢国梁罢免动议在其就任市长的第三天便开始由民进党提出，而台湾地区新一届立法机构就职未满百日，民进党针对部分民意代表的罢免动议已在酝酿中。方才履新便面临罢免，这显然无关于治理的矫正，完全沦为党争的利器。

罢免通过门槛的过低更会助推党争的泛滥，尤其是在民意常态分裂的社会，每一主要政党都拥有相当数量的选民基本盘，如能够轻易达到四分之一的罢免门槛，可推知的是罢免浪潮可能会连波泛起。而按照罢免的机理，该政党所动员的四分之一亢奋乃至夹杂着仇恨的罢免民意，可能会在投票上压过不甚强烈、不掺激情的多数不同意罢免民意，赚得额外的政治利益，或成为稳赚不赔之事。

其二是罢免之频繁，某种程度上是对选举结果的否定，挑战人民作出的历史性选择。罢免权的设置，虽然本意在矫正公职人员的治理方向同民意诉求一致，但其设置本身在逻辑上是对既往选举的否定，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对既往选举结果是否符合民意的一次不信任乃至质疑。罢免的频繁化，某种程度带来的既往选举机制的合法性之褪色，其泛滥会导致制度总体的合法性解构，也带来治理状况实际上的失能失当。罢免当事各方忙于罢免动议的攻防使得攸关民生的治理议题去焦点化，湮灭于党争的政治攻防大海，并连带出公共资源的极大浪费。

此次谢国梁罢免案投票预期将花费公帑2400万新台币，即以2400万新台币为代价去对同样耗费巨资的“九合一”选举一次不信任乃至质疑投票。某种程度上，这是对人民作出的某些历史性选择的挑战，是人民对自身选择发起的一次冗余的否定。

其三是罢免成风，是对制度严肃性的一次挑战，并带来政治生态的游戏化、娱乐化，贻害甚大。人民应该对自己作出的一些关键性的选择负起责任，某些关键性的选择在价值上也不具备任意的可逆性，而频繁的罢免，无疑是对制度严肃性的一次解构，人民的选择反而在普遍的自我否定与质疑中丧失其合法性。罢免成风，夹杂着其中分量尤重的党争因素，会连带出政治生态的游戏化、娱乐化，在罢免的浪潮中使得制度本身的意义被解构，遗毒是深远的。

一个负责任的执政党，不会致力于此种自我内耗式的娱乐化、游戏化政治游戏，而是尊重、顺应人民的历史选择，全身心投入于切实的现代化建设议程，通过治理绩效脚注出人民选择的合法性。而台湾民众却不得不承受执政当局忙于内斗、疏于治理所带来的巨大治理漏洞。

来源 | 海峡之声微信
作者 | 李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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