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迟雨
5月12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针对灵活就业人群的职业难题,明确进一步解决措施,包括研究制定灵活就业人员参加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兜底措施,推动放开灵活就业人员在就业地参加社保的户籍限制,开展平台灵活就业人员职业伤害保障试点等。
目前,全国灵活就业人数达2亿人。灵活就业已经成为我国劳动者就业的新形态,也是不少人增收的重要渠道,包括快递物流人员、家政人员、网约车司机、外卖人员、网络平台直播主播等。类似新业态的参与者越来越多,他们的劳动为大众生活带来了便利,同时也改善了自身收入状况。
随着新就业形态不断发展壮大,灵活就业人员的劳动权益保护逐渐成为社会关注的民生问题。
前不久,北京人社局一位副处长体验了一天送外卖的工作,成为焦点事件。这位副处长一天整整工作了12个小时,接了5单,赚了41元。最后他累瘫在马路牙子上说:“太委屈了,这个钱太不好挣了”。
副处长的体验让外卖小哥的种种不易得以呈现,更重要的是,这一事件让公众看到,尽管法律应该为所有劳动者撑起权益保护的屏障,但某些新业态的从业者几乎是处于“裸奔”的状态。
由此可见,灵活就业市场持续扩大固然是可喜,但阻碍其健康发展的瓶颈也不能忽视。
以外卖小哥为例,中国社科院调查显示,我国注册外卖骑手人数已超过千万,但受访外卖骑手六成以上没有社保。一个已经发展多年、从业人员如此庞大的行业,至今存在着巨大的劳动合同真空,这样的行业生态能被认为是正常?
在今年全国两会上,李克强总理已经明确提出“要用机制性的办法来解决可能出现的职业伤害”。
怎么解决?从本次国常会发出的信息来看,一是明确政府责任,二是强调要循序渐进。 这无疑是可取的思路。
在灵活就业者“裸奔”的问题上,一些平台成为众矢之的,公众的愤怒肯定有合理的一面。副处长在体验外卖工作之后,曾咨询外卖平台代表。平台方面表示,这些外卖员都不是平台员工,属于外包关系。公众质疑:骑手不是自己员工,无权享受社保,但是既然如此,平台为什么可以罚钱?
资本的逐利性摆在那里,但是也应该看到,平台之所以振振有词为自己辩解,根本原因在于,这是新业态暴露出的新问题。过去新业态刚刚发展的时候,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在那里了,只是没有吸引大家的关注而已。
平台和骑手的关系应该如何界定,不能单凭义愤。一个平台上注册的外卖员可能会达到上千万人,但活跃的也许只有几十万,如果要求平台为所有注册的外卖员缴齐社保,既不合理,也可能摧毁一个行业。
正是基于这一点,国常会要求开展平台灵活就业人员职业伤害保障试点。试点做好了,积累了经验,证明解决方案既有利于保障劳动者权益,又不至于对行业发展产生严重负面影响,到时再到全国推广,才是稳妥的办法。
为稳就业,每年财政都会投入巨额资金。既然参与新形态就业同样是在为稳就业做贡献,那么政府当然也有必要为灵活就业者提供兜底保障。为新业态里的真实就业者发放一定的社保补贴,相信是可行的。
不让灵活就业者继续“裸奔”,关系稳就业大局,解决这一问题,政府和企业都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作者系特约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