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公众号 | 潇潇竹
14岁,同龄人还在课堂,他已经在饭店端盘子。上班勤勤恳恳,下班却变身“魔鬼”,成为6个女孩的梦魇。
2011年3月8日下午两点多钟,省城某城中村,一个头发卷曲的单薄身影站在一栋三层的居民楼上,他在寻找作案目标。他对这里很熟悉,由于房屋密度大,从任何一个屋顶出发,都能跑遍整个村子。
他确定一个目标后,马上顺着两栋楼之间狭小的间隙,下到其中一栋楼的二楼。扒开横推式窗户,进入室内,顺手从桌上拿起菜刀。由于动静有点大,卧室里出来一个女孩,看见陌生面孔后,女孩尖叫起来,并试图抵住房门。由于力量太小,最终,不速之客还是推开门进入卧室。“别动,别动”陌生男孩用菜刀抵住女孩的脸,逼其就范。
随后,陌生男孩用菜刀将床单切成布条捆绑住女孩的手脚,强行奸污了女孩。
类似的作案场景还有5起,而这名年仅14岁的孩子,对于作案方式和手段却相当稔熟,已经近乎于历史上的“高来高去的采花飞贼”。这是家庭教育缺失和学校教育缺失的结果,也是社会底层人群易于沉沦的表现。
我记得,“采花大盗”的说法古已有之。
在古龙和金庸的笔下,采花大盗一般是有一定文化基础,相貌俊美的。
古龙笔下的楚留香就被定格为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采花贼。《血海飘香》开头的一段是这么说的,“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心不胜向往之,特于今夜子时踏月来访,君素雅达,必不使我徒劳往返也”。
而金庸笔下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也是个大帅哥,很多书迷觉得这厮不但不坏,而颇有些痴情。
所以说,一旦写上了书本,往往有对“底层“和”邪恶者“的同情,美饰这些”采花贼“不过是文学艺术的需要,将”盗和淫”进行艺术化的加工罢了。现实中所谓的“采花大盗”估计是没有香帅这样风度翩翩的。
好了,我们继续说这句“14岁的采花贼”事件。这名别看年龄小的“采花贼”,已经触犯法律无疑,即使因为属于未成年人有减轻处罚的环节,但法律的惩罚是必然到来的。
然而,我想说得是,其实从这一事件上我更多的看到的是,底层人群的“悲苦”。这名“小采花贼”重点游走在城乡结合部,作案地点基本上是外来务工人群的承租房。
如果这些承租房不是过于简陋,其犯罪行为是难以得逞的。身材并不高的14岁未成年人,可以随便就翻墙入室,随意破开窗户进入居室。当然,如果不是这些租房人群收入过低,也不会租住这样的基本无安全保障的“破旧房”。
而这名“小采花贼”也是一个典型的“贫困人群”。他仅读了一个一年级,上了两个二年级和一个三年级后,就辍学了。一开始学了两个月的理发,2010年开始学厨师,然后到饭店打工。
不让孩子上学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家庭可想而知,一定是特殊家庭中的一个,也是“最底层人群”的一种类型。底层人难道不想有什么追求和上进心吗?
当然不是,在一个特殊的社会环境之下,形成的必然是恶性循环,是“穷者愈穷,富者愈富”的结果。家庭条件好,就可以获得优质教育,进而为进入社会提供强大的竞争基础。
家庭条件差,不能正常接受教育,最终无法适应社会发展,一辈子仍然只能像父辈那样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
这句“小小强奸犯”,何尝不也是“苦命人”中的一员?
底层人有多么苦?可能苦到正常的社会上的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一位城市的“美容师”和衣而卧,打扫了一个早上的街道,应该累坏了,就这样短暂休息一下,然后继续下面的工作。
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闭眼眯一小会,这位大姐真的是太累了,从早上天还没亮一直做到晚上天黑。疲惫的神情,是生活压力最真实的直接体现。
高危作业,累了不敢找间宾馆休息,也不能随意下到地面休息。原来讨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漫天大雪飞舞,这位老人不愿回家,他怕这些菜卖不掉。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该养老的年纪,还要出来赚钱?
泥泞的马路上,这位大哥在漫天大雪中奔跑着,即便是天气不好,他仍希望今天可以多赚点钱,给家里填补家用。
这双手,写满了生活的不易。有多少人年纪轻轻的,但早已经历过太多的沧桑。
单看这样的衣服和鞋子,就知道他们的工作有多么不容易,谁不想光鲜亮丽地活着,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小就要和亲人远走他乡,不知道这次,他们要飘向哪里?
所以说,我们更应该视角向下,看到那些最应该看到的场景。多一些悲悯之心,多一些对于社会丑恶的抨击。
当然,并不是同情这位年仅14岁的“采花贼”,而是应该更深入剖析发生此类贫困人群走向犯罪的根源。
他们的教育问题,医疗问题,养老问题,最根本的是正常的收入和生活问题,能解决吗?
如果这些关系一个人和一个家庭的最起码的“保障”问题能够解决,能够妥善处置,还会有那么多的违法犯罪吗?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出自春秋时期辅佐齐桓公成为第一霸主的管仲之口),诚不欺也!